ECHO.

《我的名字》

*假性沙雕 宰哥视角

*💙是我的文风了 爽

 




他好像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我脑容量有限,为了不死机我属于把内存清的很频繁的那类初号机,于是在一堆运筹帷幄的套路和乱七八糟的思绪里,这件可有可无的小事就显得格外无关紧要。


非常的,无关紧要。

 

 

会想起这件事只是因为好多年前的某天,听到部下们在背后的嚼念。

关于为什么部下们会直呼中也的名字,和,为什么全组织上下给我口径统一的一声:太宰君。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姓氏很难听。

这是大实话。

大概是我为人不够亲和,又是一个全身心致力于在工作里打诨以提高部下动手实践能力却不被理解的干部的缘故。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我威信力管够的表现。


于是排除掉心眼比藕多的老阴鬼森鸥外和深知我不好惹的其他部下和同事,每每想到自己在中原中也心里居然还有这么大一份威信在,我就很愉悦。

 

偶尔会在心里想,治不好听吗!?就不能来个人喊一声治大爷乐呵一下?

偶尔还会在心里想,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想完就觉得自己有病,然后一键释放内存美滋滋。

 


中原中也太好懂了。

虽然肉体已经存活了十五年,精神上却只有七八岁,幼稚得很,照着葫芦画瓢成了他行为的基本准则。而且还大有心理年龄更小的趋势,大概是正处在上蹿下跳玩泥巴的年纪,这是我对他过分丰富强烈的情绪来源的解释。

所谓过分丰富强烈的情绪,可以被充分不必要的引申为我说他一句矮子被他一脚嵌进墙上。

所谓充分不必要的引申,即可以但不仅限于被踹进墙上,还可以是树上或者水里,上天入海。

挺好理解的,你八岁的时候,别人呲你以水枪你都恨不得报之以骂娘。

 


我看着他被GSS的枪口抵在脑门上,兴奋和嘚瑟成把成把的从眼里流露出来,跟不要钱似的。


幼稚。


话虽如此,但如果非要说中原中也身上有什么可以看的,大概也就是那双眼睛了。

那双罕见的,跟北欧人不一样的,像海一样蓝的眼睛。

真的非常,非常的好看。

那是我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中原中也时,除了被他踹飞,全身炸裂的疼痛以外,唯一的印象。

 


作为心灵的窗户,那双眼睛里也曾经流露出过很多情感,但在和我相处的绝大部分时间只有“不爽”和“找打吗”两种。

 


我无数次的想把那对眼珠拿去做器官贩卖,每次都不了了之,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能配的上这双眼睛的第二张脸长什么样子,卖都没地方卖,于是我选择投资我宝贵的青春,看着他坐等升值。

 

最早开始糜乱的夜晚,那双盛满了胆怯和迷茫的眼睛,就这样固执的看着沉沦于他的我,瞪得大大的像是琥珀,软的深不见底,美的千金不换。




十五岁的我总是会想很多。

于是我跟中也的话开始多了起来,或者说是我的话多了起来。

我开始跟中也瞎扯我的空谈,我当然知道他听得一知半解,也知道毫无意义,只是为了把思绪说出口来不让自己忘记。中也从来都懒得搭理我,必要时做到君子动手不动口。

我们开始一起搭档一起工作,还经常会带着很多可爱的部下。中也的名声很快就传了出去,因为但凡见过中原中也打架的样子,就很难不被他吸引。


我是最清楚不过的。

我们的中也干部不但长得好看,打架牛逼,还跟上级下级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天地一家亲。

 


“你,你叫一下我的名字。”

“啊?”

我是冷不丁的跟中也提出来的,太冷不丁了,以致于他反应半天,憋回给我一个智障的眼神:“你什么毛病?”

 


十六岁那年,我看着因为部下殉职,痛苦,暴走的炸掉半条街的中原中也,心里默默盘算如果哪天他发现是我把那六个部下圈进涩泽的坑里的时候该怎么葬的体面一点。


事实证明彼时我还算有点良心,尘埃落定以后,我看着躺在我膝盖上昏迷不醒的中也,和他本该素净的脸上糊着的一片血和泪,突然有点心疼。

 

他从来都那么拼命,傻乎乎的拼命。

他从来都没有错,却因我而痛苦。


耿直如我,不得承认,我很他妈心疼。

现在想想,大概是在那个时候,他对我的意义就已经难以言表了。

 

他大概是半夜在我怀里惊醒,我抱他抱得很紧,紧到他没有力气挣脱。

他整个人比我,或者是比正常男人都小了一号,身上因为肌肉硬邦邦的,没有半点女人软玉温香的感觉。

我却在此刻无比的想要跟这个人再靠近一些。

 

“中也。”

“你什么时候从我房间滚出去?”

“你叫一下我的名字好不好?”

“滚。”

 

我忽然就笑了,不错,脑子还在。

中也没好气的翻过身去,却没有理我环在他腰上的,两只不安分的手。

他的头贴着我的胸口,我觉得很好,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温暖的地方。

 

 

十八岁的时候,我把平生最后一点良知都给了中原中也。

我炸他车的理由很纯粹,因为那辆车很纯粹的丑,丑到即使叛逃了港黑只要一想起世界上还有这么一辆车存在就夜不能寐无法忍受,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鼓励他换一辆新的。

 

但他后来好像又换了辆更丑的。

 

没有了良心果然巴适的很,洗白的两年里我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本着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处事原则,我老老实实为地下组织办事,什么脏活都干的心安理得,也没少挨枪子,但我都苟了下来。

 

然后在家门口发现一兜子药水和绷带,往往还有一沓钱。

我看着监控里那个人的身影,认为这是我的那点良心得到回报的表现,看来那辆车真的很丑。

 


我当然不是不想见他。

 

我最后那点良心裂开来,大部分让我炸了他的车,小部分凝固成心结里极大,极大的愧疚。

但森鸥外和织田作逼我无路可走。

 


今天又是去送命的大好日子。

我看了一眼那一兜被摊在角落里的药品,出门之前用石头压了一千日元放在门口,附了一张纸条。

 

“用一千块钱买你喊我一声治爷爷”

 

我回来的很早,带着一身疼得要死又要不了命的,没用的伤口。

然后不负所望的看见门口又一兜子医药品和螃蟹罐头,以及门上用油性笔大大的写的两个字。

“傻逼”

而且钱还被拿走了。

 

我笑的不行,突然听到一声清晰地脆响,我知道我内心最后那一点良心也没有了。

 

 

二十二岁时候的故事就简单的多,时隔四年又一次并肩而立真他妈让人开心,虽然的确有点情人小别胜新欢的感觉,但如果我直接给他一记直球表白,他估计能恶心的把我五花大绑的拉去结扎。

 

我从来都喜欢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占他便宜。

他身上的符文渐渐褪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半睡半醒。于是我把他抱在怀里,想吻一下他的额头,却亲了一嘴土。

我平生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吃土真香。


他是风,是火,热情骄傲,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于是我把心意撒进大海。

我的生命线被栓在他的脚踝,深一脚浅一脚,都牵扯着我们的未来。

他不曾知道我隐忍着冲动和执着,患得患失这么多年。


但他就在我怀里,他的体温,他的气息,都离我那么近,他的一切都在此时此刻的月光下,这么多年,一如既往,触之可及。

我们从未远离,又何必刻意靠近。


“中也。”

我扶开他额前的刘海,擦净他脸上的血,他已经昏迷,呼吸平缓,如在无数个我拥他入睡的夜晚。

我叹口气,笑的没心没肺。

“你什么时候才能叫一声我的名字呀。”

 

 


我从来都以为他是我命里的人。

 

我耿耿于怀一个毫无意义的名字,却早在不知不觉间沉陷,不可自控,无处可逃。


他早看见我的孤独杳无人烟荒凉如漠,却始终隔岸观火。

他永远放我天地间最大的自由,也知道我一定会回头,而他一定会在那里等候。


因为他没变,我也没变。

 


这是我们相识以来,他做过的最聪明的一件事。



Fin.


评论(44)
热度(1729)
  1. 共14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ECHO.

一眼失重

© ECHO. | Powered by LOFTER